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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六日清晨,被换防过来的黄骋飞陈忠道连夜带着第二哨赶到太平府下与杨衍等部会和。
在第一哨被击垮之后杨衍便开始重视有黄骋飞和陈忠道所掌控的第二哨。
他们是水贼城寨一战中表现最好的一支部队,虽然阵亡也颇多,但是仍然保持着极强的战斗意志,逃散兵源极少。
在陈忠道等人来到之后,杨衍第第一个便质问二人城寨内现在的情况。
这点和赵敦诚一起重整城寨的黄骋飞更为清楚,他麻利的将目前水贼城寨的整个情况给大概的解释了一遍。
在杨衍率领主力部队出发太平府后不久,水贼城寨一战中的溃兵又收拢了大约五十四个,其中多数都是一哨的溃兵,在经过重新编整之后将他们单独的分为一队,和第四哨一起整顿杂活。
而剿匪方面,在残存的水贼带领下,自己所在的第二哨成功的在岛上一处隐秘的小码头那抓住了正欲逃跑的军师牛大春,而江上蛟那厮则全无踪迹,根据牛大春的供词,江上蛟是去投靠了铜陵盐枭江一郎,说是那个家伙手下家丁恶奴上百,而且有七个结拜兄弟,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俗称铜陵七匹狼,在南直盐枭之中算得上一个任务,就是徽州顶级的汪家胡也要给他些面子。
“铜陵七匹狼?”杨衍惊讶了下,随即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因为太久不刮而长出的胡子茬,年轻书生冷笑道:“又发现一个大家伙,咱们以后看起来不会缺银子了。”
黄骋飞听后皱了皱眉,他拱手建议到:“目前我们水师还没有建立起来,还无法与长江上的大盐枭们作战,恐怕很难一口吃掉那个家伙。”
杨衍单手负后哼哼一声,淡然道:“在难打也比不过左良玉的军队,有何怕的。
对此黄骋飞倒是点点头,千总说的没错,那些家丁恶奴再厉害,还能比得上左良玉的大军不成?
他又问陈忠道:“最近几日留守哨可有继续按照我定制的章程训练,可有偷奸耍滑者,可又不听号令者?”
陈忠道抽搐了下鼻子,坦诚:“四哨的兄弟们整理后勤我和黄哨还有齐哨都没话说,而俺们这几哨也是一直按照千总大人定制的章程训练,绝不敢遗漏什么!经过这几天的训练,别的老陈不敢吹牛,就是咱们这几个哨的战斗力,老陈敢拿一个哨去打别人三个哨!豁出性命,就是几千人老陈也敢去打一场!”
杨衍听后笑眯眯的,他否定道:“我不要你去拼死,我只要你敢打就行,过段时间清兵即将南下与我部开战,到时候,可是要拿出真本事的!”
说到清军,一脸志得意满的陈忠道脸色也终于变了变,他惊讶道:“清军这就要过来?”
杨衍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低沉着嗓音道:“皇帝陛下已经避难太平府,南都沦陷已是早晚之事,而清军也绝对不会让我等歇息太,将来恐怕最多不过十日,那满清豫王爷多铎定会派兵南下尾随而至,这也是迟早之事。”
陈忠道听后长叹了口气,但还是坚定道:“我本就是败军之将,如今还活着全靠千总赏识,若有一日.....末将甘愿将命还给将军!”
这话让一旁的黄骋飞脸色变了变,跟着一起拱手道:“末将如是,全凭将军定生死。”
杨衍点了点头,让陈忠道表忠心很容易,因为他本就是无主之人,但是让黄骋飞表忠心却是很难,因为他本是黄得功亲兵,黄大帅这颗大树可要比自己这个小树枝牢固多了。
不过既然黄骋飞说了,那自己便也一同接受就是。
而到了黄得功大军溃散之时若是黄骋飞生变,那杨衍也相信,力能射戟的陈忠道砍死他应该用不了三招。
想到这,杨衍长口浊气,他又问二人,那些溃散又再次收拢的兵源又当如何处置,心中可有谋定。
对于这个,黄骋飞倒是轻松了很多,他道:“按照寻常规矩,这些散兵大都是先扣押,再按轻重处以军法,有时候也是打几个板子便重归于营中队伍,而千总之前是将他们单独编队,我等便也不敢违反,也将他们编入了原先的散兵队伍,而以后么,或许可以将他们转变为后勤队。”
杨衍轻点点头,又问向陈忠道:“陈哨之前又是如何处置?”
陈忠道之前是骑兵参将,手底下管着不少人,治军经验其实比整个火器营的所有人都多。
这个问题在陈忠道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按着自己之前的处理方式道:“放以前么,战时脱逃没一个好的,全部抓到砍头,后来这仗越打越多,兵越打越少,也就是打几个板子就重新放进来了。”
杨衍仍是点了点头,但是还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意思,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双臂自然垂放在椅子把上,他扫眼看了看二人,沉声道:“四哨虽然不用正面作战,但是平时也要什么事都管,着实太累了,我准备将这些溃兵编成工兵队,用来干些粗活。”
杨衍说完,黄骋飞反应最快,他试着问道“粗活?将军是指安营扎寨,挑土搬石?”
杨衍点了点头,示意黄骋飞说的没错,但自己又补充道:“但这些还是太轻松了,算不到惩罚,平时四哨也就干这些,怎么能让他们跟四哨干一样的事。”
黄骋飞小心翼翼问道“那千总的意思是?”
杨衍呼了口气,笑着道:“每次安营扎寨,挖粪坑壕沟的事肯定是少不了他们的,而且我准备给他们随身配着斧子、锯子还有绳子,随时可以就地制造拒马桩,并且为了方便,平时他们还要拉着装有拒马桩和其他工具的板车跟着大军一起行动,可以随时就地铺开。
而吃的么,一天三顿他们是不要想了,那是给咱们正兵的!所以么,我准备给他们每天一人一顿,但是若是战时则还是三顿饭,但是肉菜是不要想了,每天伙食按照饼子咸菜这个标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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